第三个人说:“飞与不飞,关键要看主人。如果主人需要我飞,那我就飞给他看,而且尽量飞出一个漂亮的姿势。如果主人不让我飞,或者谁飞就把谁杀掉,那我就坚决不飞。鸡是什么?鸡就是任主人摆布和宰杀的畜生。认识不清自己的地位,鸡就永远不会有前途。”
晚清吴趼人的《俏皮话》中,有一则《鸡》的寓言:“百鸟飞鸣林之间,或栖止于屋上。鸡见而妒羡之,以为同是羽类,我何独不能高翔。乃竭力振翮,居然飞至屋上,喔喔长啼,自鸣得意。主人见之,以为不祥,捉而杀之。将杀未杀之际,他鸡嘲之曰:‘何苦强欲飞,致罹杀身之祸。’此鸡笑曰:‘若真一孔之见哉!我今虽被杀,然已得见屋上之风景;若汝等伏处枥下,眼界不开,而将来仍不免一杀,何若我之得开眼界而死者哉!’”
我把这个故事先后讲给三个人听,然后问他们:“假如你是一只鸡,愿意飞到屋顶,去看高处的风景吗?”
第一个人说:“我想飞,可往哪儿飞呀?一直十几年,就在这么个小县城,没钱又没权。不瞒你说,我今生最大的愿望,就是坐一次飞机,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。”
第二个说:“高处风景虽好,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飞得上去。如果飞而不达,或飞而必败,那就不如安于现状。虽然低点、苦点,但毕竟每天还有一把米。”
第三个人说:“飞与不飞,关键要看主人。如果主人需要我飞,那我就飞给他看,而且尽量飞出一个漂亮的姿势。如果主人不让我飞,或者谁飞就把谁杀掉,那我就坚决不飞。鸡是什么?鸡就是任主人摆布和宰杀的畜生。认识不清自己的地位,鸡就永远不会有前途。”
也许会有人迷茫,普普通通的身份,普普通通的岗位,普普通通的条件,普普通通的生活,我们的“高处”,到哪里去寻找呢?其实,“高处”无处不有。比如,你可以去参观一处向往已久的“大地方”,你可以去会会一位职高位尊的“大人物”,你可以去制订一份改变人生的“大计划”,你可以去学习一门高不可攀的“大技术”,你可以去绞尽脑汁写一篇“大作品”,你可以去选个项目做一次今生以来的“大投入”。看过去没看过的,想过去没想过的,做过去没做过的,在追求和攀登之中,就会情不自禁地飞到“高处”。
生命有限,但生命的价值和生活的质量却是无限的。在飞机上看云和在陆地上看云,绝对不是一样的感受。如果一辈子连这样一次“高飞”的勇气都没有,那的确太令人遗憾了。